新年, 朝中各部开府复印, 武德帝于正月十六这诏令百官行“朝会”，当落定储君之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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储君之位最终落汾阳公主赵絮，这个结果并算太乎意料，却是有欢喜有愁。

汾阳公主赵絮战时戎马领军, 周立朝协理国政至今，是目已成年开府的几位皇嗣里功勋最为显赫者。在立朝就开始遗余栽培、提拔年官员、将领，却还能到让武德帝放心地将储君权柄到手，其手腕、心思都敢小觑。

这样位储君，自是敬者众，畏者亦如云。

明眼心中都有数, 表面看似圆融，实则锐意革新的意志极其坚决；如今既以储君之名行事，以往某些折中妥协多半是会再有了。

正月十六开始, 京中某些心中有鬼的已开始食咽、夜安枕，惴惴打探着储君那头的所有向，默默好望风而逃的准备，生怕任第刀就砍到自己头。

赵絮领军，耐非常可比拟。并未像外间推测的那样急于点燃立威三把, 只是有条紊地着手筹办储君建制。

虚悬四年的储君之位终于抵定，这消息着实重，连埋头苦读、足户的徐静书都听说了。

消息是赵荞告诉的。赵荞只是当逸闻对提了几句, 转头就府去继续忙的说书业, 让徐静书的疑问无可去。

若是以往的徐静书, 对这消息只需知晓就足够，会再去问什么。可如今既打定主意入朝有所作为，自然就刨问底。

正月二十五这，徐静书带着脑门子的疑问去光院，打算找赵澈。

哪知平胜却告诉，城的太医官提为赵澈“看诊”，赵诚锐与徐蝉也在。

徐静书也说自己在心虚什么，索索就想贴着墙跑路。

平胜笑问：“表小姐找世子是有急事吗？”

“没有没有，只是有点疑问想请表，点都急。”徐静书连连摆手。

“三月官考在即，表小姐若有疑问，还是及早解为好，”平胜想了想，周到地提议，“玉山公子此刻正在世子书用茶，或许表小姐可以请帮忙解答？”

今段玉山与赵澈议事，却赶城太医官提为赵澈“看诊”，只去光院正厅向赵诚锐、徐蝉夫问了好，就识趣地到书等候。

徐静书想想也对，点头谢：“也好。想问的事，玉山夫子定知，那去问问。这样等太医官看诊结束离去，也好去向姑姑见礼。”

虽每都去承华殿问好，但这毕竟是在光院，若听说姑姑在这里却了就跑，怎么都说去。

于是平胜领书。

“玉山夫子安好。”

独自在赵澈书枯坐喝茶的段玉山正闲得无趣，见徐静书，顿时眼亮，笑着招呼：“坐，这闲得，头都蘑菇了！”

徐静书与隔桌而坐。

平胜让给徐静书了茶，又添了些茶果点心，退了去。

“玉山夫子，可以请些问题么？”

“，知无言。”段玉山知三月就考官，自是很愿为答疑解。

“是想问汾阳公主是，如今是储君了，”徐静书急忙改，“听说近储君在着手建制，有些事没想明。”

段玉山有些讶异。储君建制的节与三月考官没什么关联，徐静书会去想这些事，显然考虑的是步入仕途之的事了。就这么有把定能考中？

转念想，又觉自己惊小怪了。考官时无非都是书面的东西居多，以徐静书那可怕的记，加又很能触类旁通，若真去考官，就算没有名列茅，也绝至于落榜。

“什么事明？”

“储君名司府院的主官选，”徐静书认真看着，眼写着“知”，“主官选的安排，是否有什么成文、言明的玄机？”

按《周律皇律》的规制，储君名需有储庆司、储君詹事府、储政院协助储君各项事务。

“储庆司由少师、少傅、少保共担，主负责对储君行各方面的化，‘三少’选该由帝、共同决定，”徐静书，“可听说，指派‘三少’选的圣谕只有皇帝陛玺印，并无皇陛印鉴。这符皇律规制，为何朝中无异议？”

周《皇律》沿用朝陈例，纸黑字写着“帝共治”，二位陛在国政务该是缺可的。但此次为储君指定“三少”选这事关乎国本，圣谕却没有皇陛印鉴，这在徐静书看分明就是违律。

“天，倒是个御史台的好料子呢。”

段玉山拊掌笑阵，才娓娓：“《皇律》的‘帝共治’，及《圣政》的‘三等封爵及以夫共掌府中事’，言都是‘应当’二字，而非‘必须’。皇陛从还是‘朔南王妃’时就喜涉足军、政事务，自己也申明擅此，主放弃了共治权，只管天家家务事。再说，这几年皇陛玉违和，许多重场都克席，天家家务事也委托给了贵妃，哪里还顾得国政事务？所以，圣谕只有皇帝陛玺印并未违律，明了吗？”

“是刻板拘泥于律法条款了，多谢玉山夫子指正，”徐静书受地点头认错，又问，“那‘三少’有权约束、斧正储君言行的，这其中包括对储君在国政的决策谏言吗？”